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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迟钝的4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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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还是需要暂停键,尽管它不同于刚刚说的暂停键。

因为从初中开始,常常厌食、不规律饮食就让我的肠胃有些不开心。显然我并非没有常识,但是当我想起还没有完成的统计工作,抑或隔壁姐姐的身材和我鲜明对比的画面,我便打消下楼吃午饭的念头,用brunch还有余的曲奇解决。更多的时候,是我抑制不住欲望,坐在电视机前吃*瓜味薯片,配上百香果味的Rio;当然,APP上显示骑手已经去取我下单不久的烧烤外卖。

就是这样经年累月的积累,我在一次小摊上吃过炸土豆条后的第二天上吐下泻。全身无力的我只能躺在床上,百般纠结后还是给老板请了个假。实际上我对此早有经验——不过缓几天就是了。可我的室友路硬是拽着我带去了小诊所,而因为新冠疫情这个无处不在的可恶的幽灵,我没法接受点滴的快速治疗;同时也无法出售阿莫西林之类的消炎药。听到这些的我戴上了痛苦面具——家里的常备药基本都过期了!无奈之下,只能带了些温性的药物回家。

于是我又躺回床上,贴心的路在给我熬上粥后赶着74路公交去上班了。

其实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躺着了。下班的时间点到了之后常常是加班,或者应酬。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常常被登山之类的团建活动挤占,所剩无几的周末时间里我还得督促自己做做家务——一旦超过一周,我们的家就会乱的难以想象!

总之,我的每一分每一秒常常都是被充分利用、毫不浪费的。如果有些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我便开始焦虑——幸好我一直以来都非常幸运,没有出现焦虑到整个世界都崩塌的情况。除了饮食这件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以外,我的世界几乎都按照人们希望的方式运行着,不差毫厘。

就这样躺着,我既没有吃薯片的食欲,也没有看剧的脑子,更不愿去查收公司群的消息。叹了口气后,我还是决定就这样躺着,闭上了眼……

我开始回忆和家里人、和好友在一起的日子。自打毕业后,繁忙的工作常常让我抽不开身回家一趟,实际上来回只需要四五个小时,但妈总是觉得没待几天就走不值当,还不如不回去。而好友各奔东西,许久未联系。本来承诺东北一起跨年的计划又因为新冠疫情屡屡歇菜。入职后留在同一座城市的好友不多啊!难怪从前逢人都感叹学生时代的情谊深厚,现在我成了那个感叹的人了。

忽然看见桌上没喝完的普洱茶,那是云南的小朋友寄给我的。六年前在云南支教的夜晚,我也是这样躺在薄薄的褥子上,和大家一起畅聊人生。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大胆的尝试,我也曾幻想着把它当做我人生的一部分,终因不切实际而放下。那些可爱的面孔、单纯的祝愿都让我觉得似乎那是一个梦。而我现在越来越不敢做这样的梦了。因为身边包裹着我的,全都是生计、职场和家庭。就像再也难有停下的机会拉一拉那根风筝线一样,我发现自己失去了想象的权利。

我侧身一躺,断断续续地浅睡了一阵。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和路在二龙头的山坳处听着树叶呼啦啦地作响,然后在门卫那里发现了自己四年前丢在三号楼不知哪个角落的笔记本,里面清楚地记着我曾经抄过和写过的诗。我们俩都十分开心,大笑着说这大概是缘。我翻开本子,和她说这是何时何地抄的,那是为何为谁写的。虽然用语很粗糙,但一点儿也不妨碍现在的我感同身受。真奇怪啊,当初因为书太多,又经常乱放,导致我丢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现在它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的手里,让我重新认识了那时的自己。

真是奇怪啊,我听见有人在嘀咕。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是路在我旁边,给我盖上踢掉的被子,手中捧着我最爱的向日葵和红豆,放在我的床前。

我和她说,等我好了,我们就去练板吧。

她笑了,温柔地说,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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