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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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下潮声里往事霸图如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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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虾的击壤歌是在地铁里读完的,人声汹涌里断续地看,读完却觉是一气呵成,一杯饮尽,但看剑气一纵,霜雪明。简直想是要掩卷而起,也喝一声,呵,咸阳游侠多少年!因小虾在书里时时在说的尽是,我要每个人都活在自己最喜欢的时光里。而这诗也是我少年时最喜爱的,此刻破空而来,端落在这里。

小虾讲她荡过的红砖路,她结伴携友晃晃游走,白日大风里,*昏梅雨天,这路像是没得尽头,却满满都是相笑语欢的青春。真的没有一丝清愁么,有却也是她不要的,小虾说自己是要做英雄的男儿,平生四海心。而一路立的志愿,发的誓言,正是怀想中的日月山川,少年中国。彼时,锦绣江山遥望,新天使未降临,老灵*仍在路上。

胡兰成说击壤歌的浩然之气,像李白的诗,整个是飞扬的,小虾写完击壤歌几年后,也说是读李白才觉自己的蒙尘。我也是想到了李白的,想到是他那句“五月寻仙不辞远”,当真是,击壤歌当真是寻仙的少年游,读的时候也觉堪堪一只大鹏,胸怀鼓鼓的,却轻轻腾风而起,带自己去看红砖路,凉凉绿绿长长,看总统府每日的风云涌动,自然还有树影婆娑的光复楼。说小虾是寻仙的游侠,便正是因她整日荡在这些地方吧,一生好往名山游的样子。

她在她自己的时光里,记得的也都是她月作三人壶酌酒,风生两腋盏倾茶,那些大块风景。至于这个仙,寻不寻得到,她是不在意的,看看天上的云,便又志气满满了。

对山川,对月亮,她如此,对那些往来记忆里的人,心意涨满襟怀,也是扯着你在风吹过的街边路口,吃了碗热干面,同望着天边红霞滚滚,许了无尽游玩下去的誓言,连带着这情意,也大了起来,大过江山湖海,日升日落为凭,直叫人性命交见。这个却是不讲出来的,若是懂得了,便是懂得了,因她一开始就像红楼梦里黛玉那样,直露露地只有一句“我为的是我的心”。胡兰成说她在击壤歌里要与几个友伴不分离,长长久久只在一起,是认真的可笑了。这是她和宝玉一样的地方,一心做槛内人,热热闹闹地要这红尘里的青春欢宴,永不散。

可是击壤歌的几年后,老灵*降世。这又令人想起在光复楼她有扇往日情怀之窗,看树、看云、看校园里的同游者,还有来来往往自己,四季里游走,这样无声息地将时光、人与物定格记录,存案收妥,令人惊觉也许彼时那探得人世幽微的明眸早已开启。

星辰下,潮声里,往事霸图如梦。在漫漫青春同游的路上,转身,她一路两眼热热,可是没法子,风起了,她又有大志,要放手去做了,她说一心要打造一个好世代给她们,给今日的我们,不要我们做事弄粗了手。小虾,这话我是信的,在北京讲座上见到你,你仍是满月之脸,一团孩气,讲自己生盟盟时,第一次喂奶无措的很,直是着急,却一手捧着阿城的书,看了,只觉得,自己可以放下心了。这个,我是懂的,你素车白马行至此,以身为牲,是定要还于日月天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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