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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古代扇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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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子在我国有悠久的历史,何时出现,恐怕无人能作明确考证。汉代许慎撰《说文》,曰:“萋、萋莆,瑞草也,尧时生于疮厨,扇署而凉。”《太平御览》云:“萋莆,王者不征滋味,厨不逾深感,则生于厨,一名倚扇,一名实闾,生如莲枝,多叶少根,如丛转而生风。”把扇子仙草归于圣王尧时天然生长,当然是神话,但这神话至少说明古人认为扇子起源于史前难以考定的年代。


  挥扇生风,所以扇子又称“摇风”、“凉友”。但古代扇子不止用于扇风,障扇、锥扇为障光遮阳而设,属于仪仗类礼器。汉代称扇为“□”原从夏代祭仪翟扇演变而来,编羽为之,一根杖上有圆形扇心,上竖两根立羽,执以跳文舞。而所用扇凉之扇器种甚多,如团扇、纨扇、羽扇、隋以前用绫绢为扇面,隋唐后渐多纸扇。
  在唐代永泰公主墓和李凤墓的壁画上,就有手执团扇的场景。团扇上被施以书画成始于晋,有南宋梁楷所作的《羲之书扇图》为证,新疆阿斯塔那唐墓有实物出土。团扇虽然可以泛指一切圆形的扇,但习惯上中国人却专指那些用罗、椭圆甚至那些略带圆意的“方不应矩,圆不中规”的各种形状的扇子,都可被秒为团扇。


  团扇上的书画创作以宋代为顶峰,南宋的团扇是北京台湾两地故宫博物院中最重要的书画珍藏品之一。


  宋代时画团扇蔚然成风,这与帝王的偏爱分不开。宋徽宗赵佶就是积极倡导团扇画的一位帝王。团扇扇面采用丝绢物与当时的绢画系同一材料,所以也是团扇画益趋精妙的基本原因。宋代画家李公麟、崔白、赵昌、赵令穰等曾游艺于此。因此,团扇画也就一直被视为宋代绘画的缩影。目前,宋人团扇画甚多,著名的作品有《写生杏花》、《山水芙蓉》、《柳枝*鹂图》、《寒禽图》等等。题材广阔,经营精妙,或水村放牧,柳堤平远,或蔬果草虫,花鸟畜兽、都描绘细腻,造型逼真,显示了高雅清逸的神韵。看宋人绘画,尤其是团扇,给人最深切的感受是其心专注,其情真挚,其法精严,其理也周致。


  由于宋人重法,所以能息心静气,反复推敲,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不见丝毫逞强使气,故弄玄虚。在这些作品面前,我们分明可以想见,画家以笔塑形,据形写神,达到“形神兼备”。在中央美院读郭怡☆花鸟高研班,曾临摹美院所藏《枇杷双禽图团扇》。此图意境深邃而幽远,两只山雀立于枇杷枝上,于秋风中各显其态,枇杷与山雀有机结合,相佐成趣;章法开阔,布置由密入疏,山雀羽毛、神态刻画自如,枇杷枝用粗笔法,枇杷叶用笔细而不滞物态,是团扇中形神兼备、达到高度审美境界的典范作品。我在临摹过程中注意了“心读”和“笔临”的有机结合,从整体画面的结构虚实来考虑,抓取其笔法精细刻画山雀,以雄壮粗犷的笔意表现枝叶,画面结构纵横开合,强化气氛渲染,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读宋人的团扇,我们分明可以见到,在画面表现上精于刻画。究其根源,还是对于生活,对大自然的爱恋之情,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甚至微细的虫草、蜗蚧,在宋人看来都无不充溢着生机,蕴涵着至真至美。于是,我们应当仔细地观察,认真地描绘,反复地品味,让我们的作品也能像宋画一样,显露出晶莹的光泽。
  折扇相传宋代时由日本经朝鲜传入,明代时普遍流行,到明代中期便盛行起来。此时纸本的文人画崛起,几乎达到没有一个画家不喜欢在折扇上作书画的。折扇画除了实用之外,还可以装裱成册放入镜框内观赏。折扇画的流行取代于团扇画。折扇画有两面,一般一面作画,一面作书。折扇面为熟纸或金笺制成,上有胶矾,又呈折叠,所以作书画时可先用熨斗稍烫一下,使之平坦,然后用柔软的纸或棉花,在扇面表面加以擦拭,以便于落笔着色。但现代画家作扇面画,尤其是扇面创作,大多不是画扇面上,而是在裁成扇形的宣纸上,画成以后通过装裱成山或镜片用来欣赏,这是材质选择与绘画样式、表现手法的不同和演化。


  我对明清绘画大师的扇面作品喜爱有加,无论看到水准高的印刷品还是难得一见的原件,都要细细品味,认真研读。几年前曾在故宫博物院见虚谷扇面数张,《枇杷团扇》、《松鼠葡萄团扇》、《春波鱼波图扇》,尤其是大幅山水扇面,其中描绘竹林丛中的茅舍,银装素裹的殿楼,柳荫围绕的书屋,密树掩映的古塔,萧瑟秋林中的逸士,采用平视的角度,构思出视角可及的风光景致,给人以亲切真实的视觉感,意境则极为静谧清寂,具有虚静空灵之美。不难看出,画家将现实视觉感和虚幻的理念结合起来,体现凶自己独特的审美理念,扇面之中描写的花鸟,无论松鼠、游鱼、禽鸟,无不表现从容自适,体现出自然界内在的生命结构和律动,天真烂熳,涌动着活泼的生机和野趣。画家的运笔沉着而不飞扬,产生断续抑扬的舒缓节奏。画家的运墨,妙用焦墨和枯笔飞白,燥润互补,墨与色层次丰富,在小小几帧扇面中,就能看到虚谷能将柔与刚、顺与涩、淡与浓、干与湿,诸种对立因素巧妙地协调起来,形成秀劲生拙、明快淡宕的独特笔墨形式。


  清代花鸟大家恽寿平也创作了大量扇面画,他在四十三岁时作《山水花鸟扇面》中的《国得春霁图》、《二色牡丹图》、《山水芙蓉图》、《五色菊》等。灾是他扇面作品的典型杰作,其特点是用笔清劲透逸而不见笔墨痕迹,颜色醇厚而不郁结腻滞,鲜丽而不华靡轻浮,幅幅不同而又格调统一,真正达到了他所追求的色、光、态、韵俱佳的艺术境界。这些扇面在具体画法上,以色点染,无墨笔勾皴,画法细腻,色泽淡雅,生动之极,已达天然之趣。


  扇面上有或大或小金片或金属作装饰的扇面,泛称洒金扇面,纸上洒金称洒金笺,绢上洒金称洒金绢,有大片如雪片分布扇面的又称片金或大片金。由于这片金是用碎金箔粘贴上去的,这金箔又是在不加温的条件下捶打而成,所以又称冷金。这金片的疏密大小变化很多,一片极小的称屑金或雨金,大片屑金夹杂在一起的扇而可称“雨夹雪”。用金粉代替金箔来装饰扇面的,则称泥金笺或泥金扇面。现代画家用金,已不像古代用金纯正,而是以铜粉代金,或者闪金光的合成物。画店所卖丙烯金、广告金、水彩金,以及国外进口的各种金属颜料,都可入画,但性能不同,在画面上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增加画面的富丽感。金和颜色调配得好,处理得好,会使颜色有微光的感觉。
  在金笺扇面上作画,难于一般扇面。北京著名画家胡佩衡曾在文中记下自己画金扇面的心得:“金笺扇于粉拭后,再以大绒遍拭之,用笔不可重描,描则金易脱落。故于皴山极感困难,稍不留意,有重复之笔,或皴法太乱,纵为装饰,立即模糊,无论如何补不能美观矣。渲染笔宜轻速,一次即可,否则模糊之外更甚,金扇以墨画及青绿为宜。”这段话,不仅是技法,还可以更好地帮助我们了解古人的用金画法。任伯年所作的“红叶金银白鸽扇”,扇面上一白鸽立于石上,背后有红叶蓝菊相衬,金碧辉煌,令人惊叹,这已成为绘画史中的典范。


  扇面因为是一种特别的绘画样式,折扇与一般画幅更有所不同,呈弧圆形放射状。画面构图时要注意上外侧要宽、下内侧要窄的特点。折扇画面的景物包括题款等,都应借扇形的开张、取势加以发挥,不能将画面的主要部分紧缩在扇面的内侧,否则,画面会上下失调,显得拘谨、沉闷,扇面特定的开展和形势就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画折枝花卉,横竖布局,应顺形势,便能在扇面中形象贯通,左右互映。如齐白石所作的《红梅》扇面,一枝红梅顺势从扇面左下角入画,主干横展到扇面的右上方,使梅枝在有限的空间里得到最大程度的舒展,向上发生满枝花朵,最后落款于顶端,一行字与梅枝上下呼应,于是红梅枝头春意浓的动人场面展现在你的面前。山水在扇面中的构图也应随势伸展,正合扇形的格局。我近期所作扇画,并不常依赖于“金角银边”,敢于在中盘拼杀,往往花鸟占据纸幅的中央位置,纵横布局,以正面开局为主,有一种咄咄逼人之感。在扇面构图上以“满”和“繁”取胜,做到“繁”而不乱,“满”而不滞,于“繁”中显示变化的节奏,“满”中透出轻松和空灵。如《夏兰》图,花朵相叠相挤,偃仰侧转,一片姹紫嫣红,但于花间染几叶,枝茎交错穿插,使雄浑与清雅互映,阳刚与阴柔相谐。我在扇面作品中很少使用大块的花白,却于团图簇簇中刻意留出许多细碎的“空隙”,而这些“空隙留白”却是用心经营和反复推敲的结果。


  在北京中央美院读高研班期间,受郭怡宗、邵昌娣先生的指导,经常去写生。三月初当早春余寒犹烈,白玉兰花已热热闹闹地开起来了,满树琼瑶,随风飘香,使刚刚苏醒过来的春天充满了勃勃生机。写生回来后,一口气完成我几幅玉兰扇的画面《细雨消尘花未散》、《春到红墙》、《小雨落春花》。
  白玉兰是一种极受推崇和观赏的植物,白玉兰花易开易落,“微风吹万舞,好雨尽千缕”,一番风雨可使银妆尽卸,但数日晴和,又新蕾眉头放占尽风情。我在《袅袅游荡白云间》画了几枝倒立的白玉兰,迎风飞舞,满幅生机。因白玉兰花为白色,用金色作底,用构成方式分成团块,显然一得轻盈中透出凝重,打破了传统扇面的构图表现方式。


  荷花时常出现在我的作品中。尤其在扇面中,尽力体现它在生长时期动人的姿态。初生之叶,不能出,谓之潜叶,点点绿痕,漫于水中煞是好看;尔后所长之叶渐大,浮于水面,称为浮叶,“嫩碧才平水,圆脸已蔽鱼”。在画中,把浮叶用作画荷时的点缀,增加气氛。入夏后,挺出水面的名曰立叶,“微风忽在吹莲叶”,如一个刚刚长成的处子。接下来便是叶茂花繁的辉煌时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荷香沁人处,让人顿无世俗之想,美不胜收。为阐发这种情景之美,我创作了《片片飞来静又闲》、《水光浮日》、《荷中一夜雨》等,表现“荷叶世界梦俱香”的境界。霜风渐起,天气冷潇,荷塘红消翠散,独留下无数枯枝败叶,而后无数褐赭色荷梗交错而立,似乎显得凄清空寂。“秋阳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雨声”。因敬仰残荷的风标高洁,每当画到残荷,我就会想到人生的晚景,绿叶红花的青春音乐光已离它而去,但它已结出果实的莲蓬。水已干涸,露出淤泥,体现出它与这块土地息息相依的生命形态。而一根根直立的荷梗,却保持面对寒霜冷露从容坦然的卓然风范。于是便出现我近期笔下的《冬光无声》,有一种强烈的生命真谛充盈其间,在画面中没有残阳夕照的荷花、枯烂的荷叶,只有无数墨色的莲蓬,演绎着某种道不明说不清的生命意味,排叠着我生命自律的变奏,我与之相伴相生,天命相偎,带来永恒的机缘和互补的情怀。这似乎就是我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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