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故事他无端地闯入她的梦里,却又将她的美梦 [复制链接]

1#
北京中科医院怎么样 https://m-mip.39.net/nk/mip_5154126.html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跨年夜那晚,盛萤和电视台的同事加班到深夜。

“二十分钟后就是新年了,我们去放烟花吧。”去买夜宵的同事回来时热情地邀请大家下楼去庆祝。

街道上橙色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有青年牵着女生的手路过,断断续续哼着情歌,是很耳熟却记不清名字的那首。

空气里飘浮着烟花棒燃烧的味道,有同事往盛萤手里塞了两支,她笑着接过。

前面广场上的很多人倒计时的声音传过来,最后一声落下,四面八方的烟花应景地蹿升到半空中,炸开了。

“下雪了!”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声。

盛萤应声抬起头,就见飘飘洒洒的雪花迎面而来,忽地,就有两行温热的液体流出眼眶,她胡乱地抹了一把。

梁慕白,你看,满世界都是雪花,像不像星星落满肩头。

1

每年七月,是洛镇向日葵花开得最好的时节。

若不是那人拾了她被风吹走的帽子后又缓步走近,盛萤万万想不到,她这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会遇到梁慕白。

他穿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台单反,度假风的衣着也遮盖不住那股与身俱来的温柔气质。

接过他递来的帽子,盛萤咬了下嘴唇,按捺着心里的小雀跃,轻轻道一句:“谢谢你帮我捡回来。”

“不客气,举手之劳。”梁慕白礼貌应着,露出温和的笑容:“这边天气看着明媚,实则多风。下次换个紧称点的帽子,不容易被风刮走。”

他的声音里有低沉的质感,像是漫画里形容的少年。

“梁医……”盛萤到底是没忍住,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梁医生”硬是收了回去,换成一句:“梁慕白,你也来这里旅行吗?”

她面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也许是某种特殊的小女生心思在作怪,她一点儿也不想隐藏认识他这个事实。

梁慕白诧异地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女生的头发短至耳际,刘海下素净的脸庞柔和得不像话,偏偏那双水一般眸子里,透着几分狡黠。

他隐约觉得应该见过她,却又记不起来,只好实话实说。

“很抱歉小姑娘,我每天接触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盛萤这才将上个月室友摔伤膝盖,她陪着去看了他的门诊的事情简单重复一遍。说完像是忽地想到什么,她期冀着问:“你也住云朵客栈?”

梁慕白的记忆力不算差,很容易便记起了,笑着称是。

知道住的是同一家客栈后,梁慕白主动为她带路。

陪她办理了入住后,妥帖周到的梁慕白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在离开时对盛萤说:“出门在外的,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住。”

一瞬间的暖意涌上盛萤心头,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日盛萤先是补够了在电视台做采访工作后欠下的睡眠,她当然不好意思真的去找梁慕白,便每日在云朵客栈周围晃。

客栈四周除了成片的向日葵,还有一汪清澈的人工湖,湖面倒映着周遭明黄的花盘,偶有三三两两倦鸟飞过。

恍惚间,似是遗落人间的仙境。

盛萤目光流连,缓缓穿过最靠近湖泊的那片向日葵,再往前,她居然在那里看见了躺在田地中央的梁慕白。

他穿着松垮的白衬衫,却丝毫不在乎衣服会被弄脏,头枕着交叠在上方的双手。

周边全是翠绿高挺的根茎,托着明黄的花盘,屹立在田野间。

一行行,一簇簇,像是要绽放最为亮丽的色彩。

梁慕白一派惬意自在的模样,仿佛枕着人间山河。

盛萤双手负在背后,走近俯视他,借着《金粉世家》里的情节打趣他:“梁慕白,你是在学金燕西吗?”

梁慕白听出她的声音,也不反驳。

只是说:“小姑娘,我当然没有采摘向日葵的胆量和爱好,只好躺在大地上。我虽不是金燕西,但我想冒昧地问你,愿不愿意做一次冷清秋?”

或许是察觉自己的话容易惹人误解,他补了句:“一个人看风景,倒不如两人共享。”

她深深吐口气,似乎是再找不到理由来拒绝,便拢好长裙,学着他的样子躺在向日葵下,正好是和他头对头的角度。

她起了私心,偷偷侧过头看,正好一束光隔着茎叶打下来,落在他高挺的侧脸,她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她问了句:“那在你眼里,向日葵是什么?”

“是温暖,是夏天。”时间似乎停顿了几秒,他睁开眼,望着湖蓝的天空,“是藏在云朵里的太阳。”

2

那日过后,两人又结伴去拍了几次照片,品尝了一些洛镇的美食。几日下来,她先前在电视台实习时遇到的不快,连带着也被冲淡了不少。

“明天我要回去了。小姑娘,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梁慕白突如其来的道别到底是令她措手不及了。她手中搅拌咖啡的瓷勺一滞,忽地愣住了。

想到以前和室友跑到医学院研究生演讲会去偷偷看他的事,想到已经认识他很久很久却又不敢说出来的事。

盛萤到底是失落的。

八月上旬,接到梁慕白邀请她周末去海边玩的电话时,盛萤着实震惊了。

“去海边玩啊……我应该有时间的。”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多了些动作,反反复复地在音量键上徘徊,以确定自己接到的确实是梁慕白的电话。

“但我跟他们说的是要带女朋友过去,所以……”

那头的人轻轻“咳”一声,似乎是为在为自己的先斩后奏而抱歉。

那个周末他们在海边支起了帐篷,几人自告奋勇备着烧烤架,另几人便纷纷撺掇梁慕白带着盛萤去沙滩漫步。

暮色四合,海风源源不断掠过,落单的海鸥也振翅飞走。

顶着“情侣”身份的两人,终究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们赤着脚,步子浅浅深深踩在沙子里。每走些距离,胳膊便会不经意碰到,指尖触碰在一起,盛萤触电般缩了回去,她偷偷打量一眼梁慕白,又急忙将视线收回。

咸味的风吹起她的半边裙角,她看着天边赤霞即将消失的方向,说不清的奇异感觉将她萦绕。

终究是梁慕白先开口:“很抱歉,今天的事总觉得是我欠考虑,让你为难了。”

她偏过头,被他的正经逗得哑然失笑。于是板着脸,做出一副比他更严肃的样子。

饶是如此,她的话里却是藏着私心的,“我可是有交换条件的。我生日的时候,你要陪我过生日。”

“没问题。”明明盛萤提出的是假扮他女朋友的交换条件,梁慕白却无端地听出了几许撒娇的意味,他想伸手去揉揉她的头发,又怕吓到她,只好作罢。

他将视线移到前方,听到她说:“还有啊,我没有为难。最近采访有遇到烦心的事,还要谢谢你带我来散心呢。”

不远处礁石屹立在海岸上,潮水退去,浅滩上遗留着三三两两瓷白色贝壳,像是她瓷娃娃般的面颊,格外赏心悦目。

他弯下腰捡起一只海螺,搭在耳旁仔细听了听,才捧到她面前。

“送给你。烦心的时候呢,听一听海的声音会平静不少。”

波浪在海面上缓缓涌动着,似是在抚平大海躁动的情绪,鼻腔里隐约嗅得到那边烧烤炉里木炭燃着的味道。

盛萤悄悄偏过头去,唇角的弧度扬了又扬。

3

隔些天见面仍然是梁慕白的邀请,他要去云市北边的一处村落探望他曾经的病人。

他买的礼物算不上贵重,却是极为细心体贴。有平日里常备的日常药物,也有一些老人专用的营养品。细细碎碎一大堆,他理由是让盛萤帮他拿东西。

然而等女生白皙的手伸出去要帮他拎时,他笑着一个人全部搞定,“只是想找个借口见你,哪能真让你搬东西。”

“其实也不重的。”盛萤红了脸,轻轻应一声。

不知想到什么,梁慕白笑着,说:“以前我来这里,安妮总是闹着要跟,我嫌她烦,怕她吵到老人,就不让她跟。现在带着你来,我放心多了。”

“对了,安妮是我老师的女儿,在英国学医,半年多没回来了。”

有突如其来的失落盘旋在她心头,盛萤不知该回些什么,只轻轻扯出一个笑来。

探望的是位独居老人,重病治愈了,生活却没多少改善。

从老旧的院子里出来时,盛萤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低沉了不少。

“那次去洛镇,其实是因为我对我的选择产生了一些怀疑。”

梁慕白主动开口,盛萤便安安静静听着。

“我的老师是云市内科的专家医生,他从本科就教我,教我医学知识,教我临床实操,教我……医者仁心。可是前不久他收了一个病人,因为手术失败,患者家属和他起了冲突,他因此受了伤,成为了我的病人……”

后来,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口吻是平淡的,却掩饰不了嗓子里溢出来的涩意。

路途有些远,八月底的夜色已然初显了。

公路上亮着排排直挺的路灯,放眼望去,是亮锃锃一片。

她突然很心疼他,心疼得不成样子。若不是他还在开车,她真想伸手去抚平他揪着的眉头。

将她送到家,离开时,梁慕白揉揉她毛茸茸的短发:“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待在一起,我就想卸下盔甲,轻轻松松的做自己。”

步入秋天后,盛萤的工作繁忙了不少。要跟着台里资历深的记者去跑前线新闻,要写采访过后刊登的稿子。梁慕白则更甚,有问诊的病人要治疗,还要跟着云大医学院的教授做课题研究。

有时候梁慕白加完班拨一个电话过去,盛萤那边刚端起一杯熬夜赶稿喝的咖啡。

期间倒是见过几次面,大都是匆匆吃个饭,有那么一两次,是加班后的两人约了夜宵。

正式一点的碰面在半个月后,那时台里将采访几位医学院教授做专题报道的任务交给了盛萤,她连着好几天穿梭在云大医学院,完成稿子那天,她极为轻松地伸一个懒腰,约了梁慕白吃饭。

说起来,新闻稿里有好多医学方面的部分,都是他帮忙检查的。

当作感谢,她将吃饭地点的选择权交给了梁慕白。

4

“你怎么知道这里?平常你也来这里吃的吗?”

在烟火气浓重的麻辣烫店里坐下来,盛萤一来就连着两个问题。

“科室里许多同事都爱来这里,我不太能吃辣,来得少了些。但我想你肯定喜欢,就想着带你来了。”

不是都说当医生的重营养注卫生,他平日里又格外整洁,她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有洁癖。

像是猜到她心里所想,梁慕白幽幽补了句:“放心,我没有洁癖。”

盛萤有些被抓了现行的羞赧,顾左右而言他,很快将上个话题带了过去。

选好的菜下锅,热腾腾的白汽缭绕着,老板漏勺一捞,很快出锅了,红色的辣油一淋,香味很快就飘了过来。

一大碗上桌,梁慕白掰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她。

盛萤接过后便皱起了眉头,对着碗里的香菜犯了愁。糟糕,刚才顾着说话,忘记告诉老板别放香菜了。

看着对面女生苦大仇深的模样,梁慕白朝着自己的碗努努下巴,语气里有不知不觉的纵容,“拣给我吧。”

盛萤目光一滞,若有所思地应一声,还是照做了。

按照盛萤本来的打算,她想再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散步,整个夏天她都没见到过一只萤火虫,说到底是有些遗憾的。

从店里出来,却落雨了。

斜细的雨密密麻麻落着,雨势不大,也足够湿了衣裙。

盛萤和梁慕白站在麻辣烫店门前的台阶上,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去,任由微凉的雨水将手掌打湿,半分钟过去,她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今年肯定是见不到萤火虫了。”

她不去看身侧的梁慕白,似是在自言自语,梁慕白偏头,恰好看见女生蝶翼般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生出些埋在心底里的遗憾。

忽地,他听见女生问:“梁慕白,你猜我为什么叫盛萤?”

明明是抛给他的问题,她却不等他回答,转而继续道:“当然是因为我姓盛。”女生的前半句带了些讲冷笑话时才有的调皮。

“我出生在盛夏,是家乡萤火虫最多的季节,所以爸爸给我取名叫盛萤。可后来……爸爸去世了……我也很久没看到过萤火虫了……”

而最后半句,声音细小轻微,蕴着巨大的难过。

雨不知何时飘得大起来了,盛萤忽地冲进了雨幕里,梁慕白伸手去拉,到底是慢了一拍。

她穿一身初秋时分的长裙,上身的牛仔外套很快被打湿。

她就那样蹲在雨幕里,抱着膝盖,任由难过将她吞噬。

梁慕白缓缓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深色的风衣落在雨水里,很快被雨水浸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伸手扶起她的脸颊,将那些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用拧干的衣袖缓慢地擦拭她的额头,她的眉眼,一下一下擦干净。

“小姑娘,虽然你哭的时候我很心疼,但是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借给你。”

“所以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5

病来如山倒,淋过雨后盛萤严重感冒。

梁慕白打电话过去时,她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医院挂了水取了药,又炖好一锅软糯的白粥才又赶回去上夜班。

临走时,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温热的手背贴上又放下,见她一直没有发烧的迹象,他才略微放心。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担心上班的事,既然已经请好假了,就安心休息。”

她生着病,意识本就有些含糊,又被他细心照料了整天,幸福得有些晕头转向了,只得瓮声瓮气道一句:“知道了。”

一觉睡过去,盛萤好得也快。

两三天就变得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了。梁慕白正常班的时候就来送她上班,贴心地带了早餐让她路上吃,陈记的汤包带过,玉福堂的生煎也带过。

电视台同事见得多了,总要调侃几句:“小盛,男朋友又来送你上班啊。”

她红着脸否认,说只是普通朋友。梁慕白对她,事事周到事事妥帖,更多时候可以称得上是宠溺和纵容。

她不是没有自作多情想过他可能是喜欢她的,可她头一次喜欢一个人,敏感又怯懦,生怕自己若是多想就会给梁慕白造成困扰,会将两人的关系变得糟糕。

晚秋过去,很快到了冬至,盛萤生日近在眼前,想到和梁慕白的约定,她满心欢喜,期待着生日那天的到来。

“阿萤,我赶不及给你过生日了。”

生日倒数第二天,梁慕白这样说。他老师的伤恶化了,安妮联系好了英国的专家,要将老师转过去。“安妮和那边的护士过来接,我和师母跟着去照顾。”

“那是要紧事。”她失落得厉害,蔫蔫的,只说:“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下午的飞机。”

“那,我去送一送你们吧。”

隔天盛医院,走过充满消毒水味道走廊,在穿过一个拐角,便是梁慕白老师的病房。

病房门虚掩着,她抬手正要敲门,视线扫过观察窗,就看到了这样看到了一幕——

长发微卷的女子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再也控制不住地扑进梁慕白怀里,双眼通红。

盛萤的手就那样顿在半空中,忘了放下去。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